【囚】

#凌追
#段子
#可能算是【如愿】的先导。

——

《蓝氏本纪∣岐砚》

    蓝氏子弟愿,字思追,自少聪颖,及冠成名。得号岐砚,世人推崇尊称,岐砚君。
    愿承含光之教,习七弦古琴,乃凤栖梧桐所制,唤“温苑”。另有一玄铁细剑“折生”,断发削金之利,实乃名剑一。
    据悉,金鳞台事变几年,泽芜隐而岐砚出,端芸生之道,为福一方。为人性情温雅,磊落大方,不恋功名。至而立,退,交予尊位族兄景仪。
    既退,负温苑,执折生,常于邪祟作乱之地现,末出于夷陵。传曰,时有士笑问其家室。愿莞尔而笑,答曰:“金氏公子如兰。”遂去。
    至此,再无所踪。

——

静室幽僻,炉烟杳杳。
端坐于桌前一白衣人轻叹口气,合上手中书卷置于一旁。他黑发散乱披散于肩,色差对比,更映得人隐约其中的肌肤似雪,如玉剔透。
见不得面容,只看挺直瘦削的脊背,便觉是皎皎月华般的君子,如松如兰。
桌旁有一小案,镂刻着花纹矮矮的,只于边缘置了一张稍长于臂的七弦琴。琴上似乎原本刻了句什么,现下却被划刻得一塌糊涂,什么都看不真切了。
案边靠着的是一柄乌黑深沉的细长铁剑。并未封入鞘中,像是随意地搁置在信手可得的地方,只待主人拿起挥动,便大杀四方。
只是——这剑身通体毫无溢彩流光,仿佛死气沉沉,黑水一潭。
忽而响起金属碰撞的清脆铿锵之声,却是这人扶着桌沿起身。目光向下,初秋天微凉,他却仍是赤着脚踩在雪白绒毛编织的厚重地毯上。脚踝处骨节圆润皮肉顺畅,两条散发着幽寒之气的铁链拷于其上,便才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,让人移不开眼。

他终于扭过头来了。
发丝顺着脸颊服帖地垂下,在肩头绕了半圈落上锁骨。眉眼如同水墨抹就,浓淡恰好,又像是添了几分水色,才养出这般温润。
斯文秀雅,仙气凌然。
此人确是那传言中失踪多年的岐砚君蓝愿蓝思追。

但他又不像他了——
眉宇凝霜,面色惨然,苍白脆弱仿佛一触就碎。他略显凌乱的衣衫,和,不知所踪的抹额。以及那扣于踝腕的冰冷镣铐,都若有若无地揭示着什么。

“吱呀——”
门开了,逆光而来是那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。
蓝思追眉梢这才染上些笑意,温了嗓子似乎无意开口:
“到晚上了么——今天倒是有些迟了。”
只是他虽在笑——眉眼弯弯,嘴角上扬,那笑意却根本未达到眼底。
他就像个华丽精致的木偶,或者被圈养的珍兽异禽。吃的用的玩的,不管哪一样都是用的最好的,但又像失去灵魂般,空落落的,而只是条件性地透露着了无生意的欢欣,虚假空幻。
来人似乎也很不满意他的状态,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他面前,扣住下巴就凶猛地吻了上去。
——或许这都称不上是一个“吻”,而称为“啃”才更合适些。
唇舌的主人用力发泄着自己的悲痛与愤懑,他甚至想要激起对方的恨意和反击欲来让他更像个“人”些。可不管他怎样过分,蓝思追始终是一副任人鱼肉的模样,不反抗也不迎合。
嘴里血腥味弥漫入喉,他还是静静笑着,眼中光芒闪烁,像是恨意,又像是爱。
来人终于吻不下去了,他轻喘着气退开来些距离,一眨不眨地盯着蓝思追的脸。蓝思追也抬起泛上水汽的眸子,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回望他。

好半晌,蓝思追眨了眨眼睛,露出一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至极的笑容。
他问他——
“金宗主,你已经囚了我多少年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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